重组的过程比李远想象的要快。前一秒他还在观测站外的空地上，下一秒就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内。墙壁是半透明的，透过它们可以看到浩瀚的星空，但星座的排列方式他从未见过——这里显然已经不是太阳系。
"欢迎，李远。"那个声音再次响起。李远转身，看见三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。他们有着类人的轮廓，但比例更加匀称，皮肤呈现出珍珠般的银白色光泽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眼睛——没有瞳孔和虹膜之分，整个眼球如同液态的水晶，内部闪烁着星光。
"你们...就是艾克西人？"李远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。
中间那位艾克西人微微颔首，这个动作优雅得近乎舞蹈。"我是艾塔-7，这支探索队的首席沟通者。感谢你勇敢地接受了邀请。"
李远环顾四周："这是你们的飞船内部？我们还在太阳系吗？"
"我们正在离开你们的太阳系，前往织女星方向。"艾塔-7回答，"这艘飞船只是我们的载体之一，我们真正的形态是纯能量体，这些物理外壳只是为了与你们交流而临时构建的。"
李远的大脑飞速运转，试图理解这些信息："你们说12.5万年前就来过地球...那时的人类还处在原始阶段。"
"是的，"艾塔-7走近几步，他的脚步没有声音，"我们观察到了你们的潜力。在那个冰川时代，我们做了一些...调整。"
"调整？"李远感到喉咙发紧，"你们在我们的DNA中植入了编码。"
"不仅仅是编码。"另一位艾克西人开口，他的声音更加低沉，"我们加速了你们的进化。按照自然进程，智人应该还需要至少50万年才能发展出语言和工具制造能力。"
李远感到一阵眩晕，不得不扶住墙壁——如果那确实是墙壁的话。它摸起来像玻璃，却温暖如生物组织。"为什么？为什么要干涉我们的进化？"
艾塔-7的水晶眼睛闪烁着："因为宇宙正在死去，李远。熵增定律终将导致热寂，所有文明都难逃此劫。我们寻找有潜力的物种，帮助他们加速进化，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逆转熵增的方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