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郊外的观测站被军方层层封锁，李远被安置在一间特制的隔离室内。透过单向玻璃，他能看到外面忙碌的科学家和军官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。王琳站在观测仪前，时不时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。
李远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掌，那些在飞船上清晰可见的蓝色光点已经消失，但他知道它们仍在体内——艾克西人的礼物已经与他融为一体。三天前，当他从蓝色光柱中重新现身时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掌心悬浮的蓝色光球。那一刻，人类历史被永久地改变了。
隔离室的门滑开，张教授带着一队全副防护的医疗人员走了进来。"李远，我们需要对你进行全面检查。"老人的声音透过防护面罩传出，显得有些失真，"你理解这是必要的程序。"
李远平静地点点头，伸展双臂接受扫描。当医疗仪器扫过他的头部时，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。
"上帝啊..."一位医生盯着屏幕，声音颤抖，"他的大脑活动...完全不同于正常人。看这些神经网络连接方式，简直像是..."
"进化了？"李远替他说完，嘴角浮现一丝苦笑。他能感觉到自己思维的变化——记忆如同高清影像般清晰可查，复杂的数学问题在他脑中自动解开，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波动。
张教授关闭了警报，示意医疗团队离开。当隔离室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时，老人摘下防护面罩，露出疲惫的面容。"联合国召开了紧急会议。各国代表吵成一团，有人要求立即将你隔离研究，有人想从你这里获取外星科技，还有宗教团体宣称你是恶魔化身。"
"赵将军呢？"李远问道，他已经能猜到答案。
"他主张对你进行'保护性监禁'，并准备了一套太空防御计划，声称要抵御外星入侵。"张教授叹了口气，"但更多人站在我们这边。总统授权成立了一个特别项目，由我负责，专门研究你带回的信息。"
李远走到玻璃墙前，望向夜空。艾克西人的飞船已经离开，但他能感觉到——在遥远的星际空间，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地球。"他们给了我们一个选择，教授。不是入侵，不是征服，而是一个进化的机会。"
"什么样的进化？"张教授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。
李远转过身，缓缓抬起手。在他的意志下，皮肤下再次浮现出微弱的蓝色光点，它们沿着血管流动，最终在掌心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球。"从碳基生命向纯能量形态的跃迁。艾克西人说，这是宇宙中所有智慧文明的最终归宿。"
张教授踉跄后退，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。这位一生研究宇宙的老人，此刻面对真正的星际文明时，却像个受惊的孩子。"这...这太疯狂了。人类还没准备好接受这种改变。"
"也许没准备好，"李远收起光球，"但我们也没有太多时间了。艾克西人探测到银河系中心有异常现象，某种加速宇宙熵增的过程已经开始。"
观测站外突然传来骚动。透过玻璃，李远看到一队士兵冲进大厅，为首的正是赵将军。老人穿着笔挺的军装，脸色阴沉如铁。
"他们来了，"李远低声说，"准备好，教授。暴风雨要来了。"